“这样一来,岂不是会有很多来访者无法获得预言?”卢卡问到。
埃斯柯历点了点头,“收费是十个金币一个人,这个价钱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非常高昂的,但对那些好奇自己未来的人来说,即使要让他们花一百个金币去尝试触摸到未来的边角,他们都会愿意。”
“什么!不是一个金币一个人吗?”卢卡诧异地问到,“我还以为是一个金币一个人,那我不要参加了,反正也不一定会获得接见。”
菲德留住了想要走开的卢卡,他表示愿意替对方支付这十个金币。菲德告诉卢卡,难得来到其他国家参加婚礼,也算是度假休息的好时光,这点钱不要紧,说不定卢卡就是那个预言家想要预测未来的合适人选。
等候的时间不算很长,进去教堂后面然后很快出来的人占了绝大部分,他们都不是预言家想要的合适人选。除了一个老人家获得了预言家的预言外,菲德他们之前便没有人获得预言家的预测,而那个老人只是一脸惆怅地往教堂外走去,扶着他的家人也不知道预言家告诉了这个老人什么,老人也闭口不提。
“可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卢卡看着脚步蹒跚的老人,“这个年纪已经算是非常长寿的人了,钱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关心的未来好像也不太理想。”
“坦然面对吧,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如果真的被预言家预测到未来会有什么危险,那么尽力去改变它就好了。”菲德和卢卡都点了点头,开始对接下来的预言有所期待。
埃斯柯历是第一个进去的,他逗留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和进去时候的一样。
“嘿,预言家一开始还说我的未来有点意思,但对方斟酌了一会儿后又让我出来了,这十个金币算是白费了。”
“最起码预言家告诉了一些线索给你啊!”米兰达和薇诺琪在吟游诗人进去后便来到了这里,她们的嘴角边还有油渍,估计刚吃饱了美食。
埃斯柯历耸了耸肩,“或许吧,到你们了。”
卢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菲德知道卢卡虽然是一个得力干练的手下,但他也是一个仅有二十六岁的青年佣兵,对未来的不安是可以理解的。卢卡所呆的时间比埃斯柯历要长一点,他一出来便忍不住欢呼,“预言家给了我预测了!而且还是非常好的未来预言!”
那些排在队伍后面的游人开始发出喧嚷起来,纷纷想要获悉卢卡获得的预测。
“预言家说我会成为富甲一方的有钱人,以后的领地会有一座山那么大!”卢卡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把预言家所说的话统统说给了四人听。菲德记得卢卡当初非常想加入教会骑士团,但出身不怎么样的他最后还是被佣兵团给招募了,如果那个预言家所预言的未来是真实的,那对于卢卡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一座山的领地也不算太大吧。
轮到菲德要进去时,他还特意询问了一下那两个少女。薇诺琪和米兰达都不想插队,她们也对预言兴趣不大。米兰达声称自己相信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而薇诺琪则认为十个金币实在太贵了,即使菲德团长愿意替她支付,她也不同意接受。
“菲德团长!如果是大好消息就一定要告诉我们!”薇诺琪在一旁鼓气到,她和卢卡都充满着期待,毕竟这个黑色长发的青年是他们追随的男人。
菲德穿过了走廊,看见走廊两侧有一些正在静坐的信徒,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菲德把十个金币丢到了一个堆满了金币的坛子之中,然后再推开了深紫色的木门,看到了房间内部。
从外面看,这个房间和其他建筑没有两样,但当菲德亲身走进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不如说这是一个水潭,只不过在水潭的四周建起了墙壁,给墙壁加上一个房顶罢了。水潭的后方有一张帷幕,当菲德还没弄清情况时,帷幕后便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这位来访者,你能够来到这里已经表明你的未来是值得预言家预测的,但由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给你进行未来预言的人不是我。”
对方的声音比较轻灵,比米兰达和薇诺琪的声音要轻得多,那水潭的水面也丝毫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那是谁?”菲德一开口,那水潭的水面便泛起了波纹。
轻灵女声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了一个女声,“我来预测你的未来。”
这个女人的声音非常耳熟,菲德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他立即尽可能地回忆起平生遇到过的女性,但怎么也想不起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请坐到水潭上的那个盆子之中。”温柔的女声再次传来。菲德这才看见他脚边就有一个木盆子,那个盆子能够容纳两个人同时坐进去。他没有犹豫太多,马上坐到了那个盆子里,奇怪的是,那个盆子竟然丝毫没有往下沉,仿佛菲德的重量是微不足道的。
温柔女声:“你叫菲德…来自萨林斯的菲德?托雷斯。”
“没错。”
“那真是幸运,能够坐在这个盆子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有时候是不愿意回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的。”
菲德双手握住盆子的边沿,盆子在不知不觉间便漂到了水潭的中心,菲德没办法透过帷幕看到坐在帷幕后面的预言家,但他肯定这个熟悉的女声就是帷幕后的人发出的。
“一般人我不会让他们坐在盆子上,一般人也不会由我来预言,一般人也不会让我说那么多的话,”温柔女声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笑了几声,“但那些影响无数人命运,影响其他人未来的人,他们就是那些不一般的人。”
菲德非常认真地听着对方的话,同时还在不停思索对方的声音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因为菲德并不完全相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所以他开始怀疑对方是曾经接触过自己的人,才能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所以我的未来是什么?”
“我刚才已经透露了一点了,你的未来将会影响无数人。”
能够影响无数人的人无非就是统治者,他们一句话便可以让整个国家产生变化,而影响力非常弱的人可能是一个农户,他可能一辈子都只和极少数人接触交往。
“所以这就是你预测的全部?”
“差不多是,”温柔女声立即传来,“对了,我还可以告诉你,其实每一个人的未来都有分歧。对我们来说,那被称之为分歧点,然而我已经看到了你未来的分歧点。”
“那就不是真正的未来了。”
“那是真正的未来,未来不是必然的,”温柔女声没有丝毫犹豫,“你要记住,那个分歧点便是你内心的呼声和外在的压力与责任,其中一条分岔路是光明灿烂的,另一条则充满迷雾,这就是我预言的全部。”
菲德坐着的木盆子突然撞上了边水潭沿,那女声也戛然而止。此时轻灵的女声再次传来,“来访者可以离开了,预言到此结束。”
等到菲德走出房间时,那两旁的信徒都抬起了头看着菲德,就像看着一件不可思议的工艺品一样,目不转睛。
“菲德团长!”薇诺琪第一个走了上来,她身后有无数群众围住了他们,全部都盯着菲德的脸看。
“怎么了?”
“菲德团长,你是第二个呆在那个房间里那么长时间的人!”薇诺琪立即解释到,“时间之长就连预言教教堂的负责人也亲自来了解你的身份。”
菲德看了一眼那些露出惊讶表情的游人,“我也只是和预言家谈上了几句话而已。”
“你不知道,那些获得预言家接见的人都只收获到一句话,卢卡就是这样。”
卢卡随即辩解:“富甲一方和山一样大的领地怎么说都算是两句话吧…算是一句半?”
埃斯柯历和其他人一样,都希望知道菲德收获的预言。他们告诉菲德,预言教在预言家坐镇后的第一天便来了一个来访者,那个人获得的接见时间是最长时间记录保持者,而菲德则能够排上第二,因为菲德也被接见了超过五分钟。
菲德自己并没有算时间,他还在想着预言家所说的话。对方的预测仿佛是预测了未来很远的事情,特别是后面那一段话,那段话让菲德非常在意——责任与内心的声音,这两者果然是对立的吗?
其他游人也挤了过来,埃斯柯历他们当即决定先把菲德带离此地,等去到安静的地方再让菲德分享预言。众人随即离开了预言之石景区,来到了一间小酒馆的一个角落,菲德也把自己所收获预言向四人坦白,因为他不觉得这几句预言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看来我们是跟对了人了!菲德团长肯定会成为万众敬仰的人物!”卢卡说到。
而同一时间,在那个预言家的房间里有两人正在对话着,“我的老师,为什么你要让我去给他预言。”这是给菲德预测未来的温柔女声。
“因为我不想看到他的未来啊,”轻灵女声说到,“未知的东西才会更值得期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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