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直直的看着林家众人离去的背影,双目赤红,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只怕林家之人早已死了千次。
水泄不通的武馆门口终于又变得畅通起来,只留下满地的瓜子壳和两个深深的脚印。
小胖和王进将宁羽送入房中,仔细查看一番他的伤势,确定并没有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
只是宁羽,脸上却是落寞之极,始终不肯原谅自己。
“王叔,我对不起您!”
王进笑着摇了摇头,道:“宁羽,这并不怪你。”
“林海早就已经对武馆虎视眈眈,你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即使没有你的事情,林家也早晚会下手。”
“正好这些年我也有些累了,这次刚好可以休息下来,专心修行。”
“更何况,你并没有输掉赌约。”王进目光炯炯的看着宁羽,话锋一转,继续道:“宁羽,你并不比林书业差。”
宁羽闻言一愣,呆立当场。
虽然从头到尾宁羽似乎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失落的样子,但王进却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的失落。
宁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但是今天林书业却是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打击,一向自信的宁羽竟是被人一招制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虽然一直没有表现,但对宁羽的影响却是很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但是王进的这一句话却是让他瞬间惊醒。
“你并不比他差。”
王进一脸严肃:“你只是比他少修炼几年而已,我毫不怀疑,你未来的成就会比林书业差。”
宁羽沉默下来,脸上显出一丝落寞,好一会,他才轻轻开口:“可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凝气。”
“沧州只是一个小地方。”王进脸上露出一丝向往的色彩,似是想起了曾经的日子,“神州之大,无奇不有。你现在无法凝气,并不代表日后也无法凝气。”
宁羽瞪大了眼睛,心跳骤然加速,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沧州不行,不代表其他地方不行。”
“我和你这般年纪大时,曾经去过一次帝都。”
“帝都之繁华,乃是沧州十倍百倍不止;而能人异士更是多如牛毛;想来一定是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帝都么?”宁羽低下头来,低声重复道。
王进的话语仿佛魔咒般,原本失落的宁羽再次重拾了自己地骄傲,想到林书业临走的嘲讽,他暗暗攒紧了拳头。
“林书业,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林家对武馆所做的一切,也定当百倍偿还!”
王进见此也深深松了一口气,又安慰几句宁羽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目送着王进离开房间,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宁羽的脸上升起一丝疑惑。
宁羽很清楚他自己的实力,若是放在昨日,他根本不可能抵挡住林书业那凌厉之极的三招,但今日他竟是神奇的挡住了。
所以他有些疑惑,对他自己的实力有些疑惑。
在与林书业打斗之时,宁羽发现他的速度和力量与昨天相比,不知道为何竟是强悍了许多。
对于一个无法凝出天地元气的人来说,身体的力量达到一百石已是极限,宁羽自然也是在这范围之内。
可是今日他在挡住林书业居高临下的第一招时,明显感觉到他的力量远远不止一百石,几乎已经达到三百石左右,要知道,这已经将近是二重境界的力量,这也是为何他能够挡下林书业的攻势。
原本宁羽以为只是他的错觉,可是在林书业最后一招时,他又是发现了他的身体与往日的不同之处,也是这才让他真正确定下来。
林书业最后一招的速度很快,在一息之间连续刺出九朵剑花,这是宁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也根本没有想过他能接下那一招,可最后他竟是真的接下来了。
宁羽发现当他精神高度集中时,他眼中所看到的人和动作似乎都被放慢了,原本璀璨的九朵剑花也被一一分解,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林书业的长剑已经到达他胸口之时,在眨眼间便认清楚真正的剑花所在,才能一剑挡住林书业。
总而言之,宁羽似乎在一夜之间不仅身体的素质比昨日提升了许多,而且还获得了一个特异功能。
但他的眉头却依然没有松开,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变故来自何处,不知道这变异是好是坏。
沉吟一会,宁羽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地上的两块碎片上。
那是玉佩的碎片。
他弯下身子,将早已碎成两半的玉佩捡了起来,他蓦然想起昨夜的一场异变,脸色微微发白。
“难道是昨天那滴奇怪血液的缘故?”宁羽自言自语道。
昨天他的经历像极了普通人成为修行者之后的洗经伐脉,虽然他早上醒来之时已是探测过,他的体内还是没有天地元气;但他可以确定,今日与林书业的战斗,绝对与那滴奇怪的血液有关。
只是,他不知道,那滴血液还会给他带来其他什么变异。
想到此处,宁羽忽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自嘲道:“反正都无法凝出天地元气了,想来也不会有比这更差的结果了,算了,不管了。”
……
三日之后。
王府大堂之内。
“什么,你明天就要去帝都?”王进一脸愕然。
宁羽看着王进,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自从那日听王进说过帝都之后,他就完全静不下心来,如今伤势恢复,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发去帝都。
看着宁羽坚定而火热的目光,王进知道说什么也不能打消宁羽的念头,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好吧。正好我在帝都有一位故人,我今日便书信一封,到时候你带着信去帝都,想来也是方便一些。”
宁羽心里一暖,王进自十年前救下他以后,便一直待他如子,前几日更是为了救他而放弃武馆;而现在,在他离开之时,王进书信给当年同窗,托人关照与他;对于一贯不喜欢欠人人情的王进来说,实在是难如登天。
王进对他的恩情,宁羽今生恐怕都还不了。
宁羽忍住眼中将要泛滥的泪滴,点了点头。
……
……
尘土飞扬的官道之上,一高一矮两名少年缓缓而行。
“师兄,你在想什么?”个子稍矮,有些微胖的少年问道。
“噢,我在想到底是不是王叔让你来的。”个高的少年回答道。
“师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看,我都把我爹写的信都给带来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出门的时候不跟王叔打声招呼?”个高的少年说道。
“哎呀,师兄,我这不是怕分离的时候大家都伤心嘛?特别是我娘的脾气你应该懂得,到时候不得哭上个三五天我们能动身?”
“这倒是,可是小胖,为什么我们要走这么急啊?你看,太阳才刚出来,可我们都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了!”
“师兄,我这不是想早些陪你去帝都,然后找到解决经脉堵塞的办法嘛?”
个高少年似是终于被另一个少年说服,不再问些什么,两人背着行礼,朝着燕京的方向而去。
晨光里,两人的身影被拉的极长。
沧州,武馆。
一名中年妇人在武馆后厅大声哭喊着:“小胖,小胖,你去哪里了!”
王进站在厅前,微微皱着眉头,似是没有听到妇人的哭喊,望着帝都的方向喃喃自语:“有宁羽在,小胖应该会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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