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百官死寂!所有人都是震惊了,彻底怔住。
长孙府……被李凡灭了?
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至极。
“怎么可能……”“谁敢动长孙大人……谁敢?
!”
“就凭李凡,怎么可能全灭了长孙府?”
百官无不惊惧。
长孙府在羲京之中,树大根深!一声令下,完全可以召集无数的人马保卫长孙家族。
无人能撼动。
但是如今,缺……“长孙大人呢?”
“长孙大人怎么样了?
李凡居然敢对长孙大人动手吗?
?”
“对,只要长孙大人没事,那长孙府就还没有倒!”
这一刻,无数等官员都是慌了。
如果长孙不败死了,那就真的完了。
就在此时,外面又是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李凡求见!”
李凡求见!百官更是无不变色!建业大帝却是淡淡地道:“放他进来。”
前来禀报的太监脸色却是十分难看,道:“圣上,李凡他,他带着剑,还有……”建业大帝道:“放他进来。”
那太监当即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而去。
紧接着。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从外面传了进来。
一道浑身是血的人影,已经走来。
他一手提剑,一手,提着人头!血淋淋的人头。
看到这一幕,百官骇然!“天,那是……那是长孙大人的头颅……”“他真的对长孙大人下了毒手,他居然敢!”
“不!”
百官惊骇,乃至有人,吓得软到在地!一代帝国常青树。
长孙不败…人头,就这样被李凡提着,走进了知耻殿中?
?
这一刻,殿中死寂。
所有人都是震惊地看着李凡,他们的眼中,带着恐惧。
宛如看一尊修罗。
李凡的脸上,是如此的淡漠。
冷冰!他一步步走进大殿中。
在大殿中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了血色的脚印。
“豫州抗蝗,已经完成。”
“关日初案,也已经查清。”
“逆臣贼子,已经诛杀。”
李凡冰冷地开口,他忽然扬起手,将手中的人头,朝着李温掷了出去!人头滚落在了李温的脚下。
李温看着李凡,神色是如此的平静。
“他和你争了一辈子,现在他死了,你是不是想要下去陪他?”
李凡手中的剑,忽然指住了李温!剑指李温!他的眼中,杀意沸腾!“你敢!”
“你敢在知耻殿上动武!”
“来人,护驾!”
百官惊骇,有人急忙大呼。
大殿之外,带刀侍卫纷纷充了上来,围着李凡。
陛前,乔白眉微微挪步,挡在了建业大帝的身前。
一触即发!但是,李温此刻却是笑了笑。
他看着李凡,老眼中是如此的欣慰。
“我并不愧疚。”
李温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没有救他的义务。”
“我没有杀他,甚至,还帮了他。”
他平静至极。
他很清楚李凡为什么这么愤怒。
一切,都是因为关日初。
那个抱着赤子之心,却最终身败名裂,身受极刑而死的青年。
李凡的剑,几乎要刺进李温的咽喉。
他的眼中,杀意如此的炽烈。
“这朝堂之上,容得下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容不下一个兼济天下,一心为民的关日初!”
“你这只权欲熏心的老狗!”
李凡眉中怒火跳动,但是,他最终并没有动手。
他很愤怒。
但是,李温,罪不至死。
李温从头到尾看到了这一切,利用了这一切。
他很自私,很冷漠,把关日初当成他手中的棋,把李凡当成一把刀。
但他的确无罪。
李凡转头,看向了建业大帝。
“我也不劳烦你演戏了,这把剑,今日还你。”
李凡将手中长剑,扔在了阶前,脱下身上官服,内力一运,震成了满天飞絮。
他转身便走,一步不留。
周围带刀侍卫等,面面相觑。
“让他去。”
建业大帝淡漠开口。
李凡扬长而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众人都是脸色惊恐。
李凡……这是……弃天子剑?
辞官?
“长孙府长孙逸春等,残害民女,罪不容赦,李凡以尚方宝剑杀之,并无不可。”
建业大帝淡淡地开口,道:“长孙不败,私自调动守备军,刺杀李凡,证据确凿,李凡以天子剑自卫杀之,也在情理之中。”
“然,私动刀兵,法所不容,褫夺李凡一切官职、俸禄,贬为庶人。”
话音落下。
百官哗然!“李凡……贬为庶人?”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完了。”
“借刀杀人,人已经杀了,刀,也该丢掉了……我早就说过,李凡只不过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啊……”不少人低声喃喃着。
这个惩罚,让百官都无话可说。
有部分聪慧的官员,如今更是对建业大帝,充满了敬畏!……消息传出。
羲京巨震!“刑部尚书李凡,私自屠杀长孙府,被圣上贬为庶人!”
“血洗水榭台,灭了长孙府……李凡大人太狠了!”
“杀得好啊,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根本就该死!”
“可惜了,李大人为民请命,如果不是他,谁知道长孙府居然如此作恶,谁知道那些女童,居然这么惨!”
羲京之中,瞬间轰传!“哎,李凡大人刚刚从豫州归来,据说,豫州的灾患,才刚刚平息啊。”
“能够一人平定豫州的灾患,李凡大人有大功!而且,所杀之人也都该死,却被罢官……”消息传出之后,很多人无比扼腕叹息不已!……而这一切,李凡却并不关心。
他出现在水榭台前。
关飞忠将掉在了城楼上的关日初,放了下来。
他的尸体,已经发臭。
周围,无数的百姓,在围观。
“关大人可惜了啊,一代好官。”
“为了找出真相,被害死……”“我们此前,都错怪了他……”很多百姓开口。
亦有人泪流!尤其是,这段时间,关于关日初的点点滴滴,都传遍了羲京,无人不知。
一个为了益州的学子可以有更好的书读,可以让自己在羲京这种繁华闹市中,每天吃馒头度日的官员。
一个路过路边,看到几个乞丐,就能饿着肚子把食物送出去的官员。
一个为了那些无人在乎的边缘女童而奔走,最终为之付出生命的官员。
这样一个官员。
死在了这里。
尸体发臭,曾经身败名裂,曾经受人谩骂。
甚至,他的尸体都不全,被割了一刀。
李凡走上前去。
看着已经开始逐渐腐烂的关日初。
李凡蹲下去,看着关日初的脸,似乎想要凑近他的耳边。
“你清白了。”
他沉默了一瞬。
起身,接过火把。
扔下。
尸体燃烧。
不久后。
关日初的骨灰,已经被装进了木盒中。
李凡端着木盒,一步步出城。
羲京外。
“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李凡喃喃道:“或许,你本该在益州,当一个安贫乐道的教书先生,这朝堂上,容不得一个干干净净的你。”
“送他回益州,林梓县,清水村,把他埋在清水村学堂外。”
李凡开口,手放在了另一个盒子上。
“还有这些……他没来得及看过的信。”
这些信,是他来羲京之后,林梓县的那些孩子,不远千里,写来的。
其中写了些什么?
是不是问,关日初过得好不好?
是不是问,关日初什么时候回去林梓?
李凡不知道。
他不忍读,不忍看。
因为他知道,他会忍不住流泪。
转身。
“送清清白白的关日初离去,这污浊恶臭的羲京……我来清洗!”
“水洗不干净,就用血!”
他头也不回。
就像一把刺进了黑夜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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