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争抢着移步休息室,杨景行瞧见了上面的单杠:“旋子,做几个?”
蔡菲旋的斜方肌三角肌顿时鼓起来了,把小半截小香蕉放沿子上后直接衣服擦手,然后在伙伴们的惊慌讥笑中站好位置轻轻跳起,她正握抓杠后双小腿还稍微后弯搭在一起,然后就是一声闷哼,很稳重地把自己拉上去了。
一片仰视中,蔡菲旋的第三声闷哼已经显得有点痛苦,不过动作还是快要完成了。伙伴们开始齐声加油赞叹,并且鼓励争取今天破个纪录。
第三次把自己标准放下后,蔡菲旋稍作停顿后又小喊了一声,然后用让人听得有点尴尬的憋劲音再尝试一次,倒是拉起一些。
三零六全体鼓劲,坚持住,拼了,吃口奶!郭菱甚至呐喊:“拉不上怪叔亲一个!”
本来就开始打颤的蔡菲旋闻声而掉,差点一屁股蹲地上,惊魂未定直不起身直喘气。
小楼上一片叫嚣娇笑,松手那么果断吗?
何沛媛至少是微笑也没说什么,杨景行就壮胆子撸袖子:“我帮旋子补上……承得起我吗?。”
蔡菲旋已经缓过劲来:“没试过,说明书是一百公斤,不过这墙不太稳,换地方应该行。”
杠子卡得也不高,杨景行踮脚就能摸到,试着加重量上去,感觉是稳当的,他就把自己挂上去了。
郭菱似乎看出顾问有点底气,赶紧加码:“男人补五个才算!”
杨景行吊着讲话:“我再送旋子五个,让你亲菱子一大口。”
蔡菲旋抱拳:“谢怪叔,没齿难忘!”
从第三个开始,三零六就是集体计数了,何沛媛没喊但也笑嘻嘻。很快就数到九,气氛还没吵起来呢,齐清诺安了什么心思:“在送我五个。”
“我也要亲!”王蕊这就抱住郭菱。
青年女演奏家们气势恢宏地数到二十,看顾问好像开始吃力了,或者不忍再对伙郭菱落井下石,没人再加。
郭菱还是惨,在围观嗤笑中先是被蔡菲旋捏得脸都变形了只能由着健身猛女狠嘬一口,然后齐清诺又摆好姿势要菱妃自己把嘴凑上去并且得“吧”一声。
士可杀不可辱,郭菱誓死不主动就被一群疯女人追抓得满屋乱蹿。蔡菲旋很认真义气,摁住了人还叫王蕊快上。
王蕊大度饶她一回吧,主要是不想沾前面的口水。
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蔡菲旋气得指着人:“在学校的时候跟有瘾一样一天不亲几个过不去……”
王蕊也跳着脚喊冤那可都是为了增加团队凝聚力而牺牲自己的肉体,而且是接纳顾问之前。
“往事不要再提,谁没当过色狼。”齐清诺还正经了:“快欢迎一下杨主任,谁来?”
这下热闹了,按排序高翩翩之后轮到郭菱当主持,她本来要准备的是下一场去戏剧学院的进校园,今天真是撞大运可以。不过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有人眼红就找郭菱换,让场面显得都很想亲自欢迎顾问而争得面红耳赤。哎,菱子之后就是标杆呀,岂不是要去戏剧学院踢馆?至少会让人家觉得来者不善的!
郭菱振臂一挥大义凛然:“标杆,我跟你换!”
全体喝彩同意,有情有请。何沛媛吹眉毛瞪眼地看似真要发挥,齐清诺却小气作梗:“别给标杆发挥机会,菱子来个简单点的。”
“我发挥个头。”何沛媛昨天的自我要求完全落空,当然怪男人:“滚出去。”
“我来我来。”郭菱干脆独吞,马上酝酿:“亲愛的朋友们同事们,在这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灿烂夏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著名作曲家杨景行莅临三零六乐团。”
掌声其实是献给主持人的,但何沛媛绝不会动一下手。
“大家知道……”郭菱这语调神情的变换真是有些模样了:“杨景行是我们的好朋友、好搭档、好顾问……”
王蕊垫起脚帮腔:“好徒弟。”
郭菱灿烂点头,集中注意力继续即兴:“对,也是三零六的好师弟,更是我们的好作曲,是我们音乐学习道路上的良师益友,是我们是我们艺术梦想舞台上的守护天使,是我们工作生活历练中的真诚信赖,是我们……”好像发现问题而暂停。
之前的朋友搭档什么的还勉强忍了,但这时候年晴已经被酸得脖子都缩了起来,好几个女生被尴尬得抬不起脸,齐清诺更是嫌弃得好后悔:“你还不如标杆。”
伙伴们哇哈哈,何沛媛都高兴了。
郭菱气得脸都涨红,对老大一甩头:“你来!”
杨景行连忙:“菱子继续,别生气。”
“抓重点。”齐清诺已经清嗓子了:“杨景行,他尤其是三零六的好家属。在他前后两次担任家属的过程中,常常请我们吃喝玩乐,每每不忘嘘寒问暖……”
青年女演奏们惊慌失措、喜出望外、瞠目结舌、哑然失笑、忍俊不禁、无地自容。只有何沛媛,几乎又风轻云淡了。
“现在还会带东西上门了。”齐清诺一咧嘴一亮大眼睛又没领导气质了:“可见他还在追求进步,还在高要求自己……”
“受不了了!”郭菱夺门而逃。
齐清诺连忙:“祝杨主任以后继续发扬多多益善……”“苍天啊……”柴丽甜都丧失理智了:“玉皇大帝!”
刘思蔓捶胸顿足,年晴歇斯底里,于菲菲满脸的努乐只能揉捏邵芳洁浑身以发泄。不过纵观全场,称得上尴尬的可能就只有杨景行的视线了,游移了一阵后最终还是落到了现任女朋友眼里,亏他还能干嘿一声:“真不如你来。”
何沛媛回以冷笑。
“回来。”齐清诺自己也大笑得略显尴尬:“还没到重点……我们想呼吁的是,也请杨主任继续严格要求三零六,如果有什么新作品新文章新曲子新歌,别忘了给我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杨景行不打自招:“就一个毕业作业。”
“更要说!”王蕊严厉:“更要学习。”
年晴哗众取宠:“别人大学男生你一个有夫之妇……”
刘副团长连忙整顿纪律:“你们别把大学男生吓跑了。”
杨景行站起来:“我两个月之后再来。”
说起这个,王蕊又问一遍:“时间还没定?几号?”
杨景行摇头:“还没通知。”
郭菱在门口探着脑袋警告:“我们现在好红的,怕档期冲突。”
于菲菲有办法:“七月一号好到十号都不安排。”
刘思蔓还是先问清楚:“要不要我们去?”
杨景行连连点头。
刘副团长就神气起来:“那就先帮我们把毕业作品赏析几遍,理清吃透,不然回母校师弟师妹问起我们都讲不出一二三,那多不好意思。”
是呀是呀,郭菱真是先见之明:“我拿谱子。”
“就那么回事一目了然的东西。”杨景行指指水果袋子:“别整我,下次再多带点。”
柴丽甜嘻:“如果不可兼得,我们毅然决然选择艺术!”
齐清诺正被手中的小芒果搞得有点狼狈:“不吃了!”怒砸垃圾桶。
郭菱动作快:“哇哇来了!”
三零六其实没什么学习态度,《哇哇》的谱子就打赢了两份,纸张还被揉得像小学生的学期末课本还有撕破的,空白处涂写得个乱七八糟。
杨景行都无处下手长长叹气:“说什么?”
女生们靠过来,可凳子周围不好站。学生们把样子做足,请老师坐长沙发中间,学习好的可以左右挨着,刘思蔓和柴丽甜没怎么谦让,郭菱和于菲菲再分别挤着跟她们亲热。邵芳洁高翩翩王蕊搬凳子到老师前面,蔡菲旋齐清诺年晴站到沙发后面去掌控另一份谱子。至于何沛媛,由着她边缘化吧。郭菱吐词飞快加全套@动作:“上课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坐下。”趁机压刘思蔓身上了。
刘思蔓用喘不过气的沙哑嗓子提要求:“不是你的作品,怎么去看?”获得伙伴全面支持。
包围圈太紧密,杨景行被压得抬不起头也不敢伸腿,左手当谱架右手翻了两页:“其实就两点,一个是稳定结构带领的色彩变化,一个是持续色彩下的结构变化,其他概念和手法都是变化延伸出来的,整个曲子都是围绕这两点做文章。”
王蕊第一个唱反调:“你干脆说都是个五线谱。”
刘思蔓安抚:“别急,先听。”
高翩翩急:“我昨天就说,这里,可以把这个七和弦理解成笔头,色彩都是跟着笔头出来的,和弦之后的变化可以看成运笔的力度和速度,角度……”
杨景行好像茅塞顿开:“有意思,我觉得很贴切。”
“受赋彩的启发。”高翩翩仰慕:“龚教授的命名太贴切太雅了。”
“赋彩的叫法我也觉得最好了。”柴丽甜有点皱眉地看作曲家:“不过如果全篇都用绘画去形象理解可能会有误区。第一段就是,主要是怎么看待七和弦之下,应该还说之后,它带领的这些色彩变化……”
高翩翩觉得问题不大:“笔过之后墨还会在纸上继续润染。”
柴丽甜摇头:“我的意思是后面的色彩是其实也可以看成是整体移动中的起的变化,老大跟我观点一样。”
杨景行为难了:“都可以吧,没这么讲究。”
郭菱哈哈哈:“你们争呀!”
于菲菲就不高兴:“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没学和声的从基础讲起。”
邵芳洁支持:“菲菲问。”
蔡菲旋从后面摇柴丽甜的肩膀哈:“你们昨天全白讲了。”
“都记得!”于菲菲连忙表,但是:“兼听则明。”
王蕊点头:“就是,曲子都不听怎么明!?”
伙伴们拍手顿足叫好,蕊蕊说得太对了,蕊蕊真是直指要害,蕊蕊实在深明大义,在三零六要说王蕊是第二爱音乐就没人敢称第一包括标杆。于菲菲还马上安排,就去上次听《就是我们》钢琴改编的洋房餐馆,还是集资请顾问。
杨景行如实禀报:“我中午要去丁老家说好了,键盘行不行?”
用电子键盘糊弄人还不如不听呢,女生们集思广益,干脆去主团吧,显得杨主任亲民,免得万一走漏了风声还被说是故意躲着他们。不过去那边就不能闭门,难免有前辈要凑个热闹,那是不是让顾问带大伙再预习一下。
王蕊比较细心,留意到了不愿意表态的何沛媛:“标杆可以不去,反正你也听够了。”
大家斟酌,郭菱表态快:“不去不好吧?”
王蕊咦嘿嘿着瞪眼威胁:“阿怪走不走?”
杨景行点头:“走,追求进步,严格要求,争取五好家属。”
郭菱啊哈哈得要靠住齐清诺才不会倒,柴丽甜就仰慕何沛媛真是训导有方。不过不急,多数人还想再就曲式结构学习一下。于菲菲又担心拿着满是涂鸦的谱子过去会不会被笑话,伙伴们讨论认为问心无愧。
曲子结构并不特别复杂,女生们昨天就大多弄得比较有眉目了,今天再有作曲家亲自划线整理声部和关系,大伙不仅纷纷点头还能在理解的基础上评价讨论形成统一意见。甜甜说得很好,这个“赋”的确有赋予、赋格、歌赋三层意思,“赋彩”其实是赋和彩。刘思蔓坦诚她承认第二交响曲是巨著无疑,但是《哇哇》更能让她感受到当初那个杨景行。那么这么两个“哇”各有几层含义呢?
作曲家的解答让人大失所望,没含义,就是自吹的赞叹。
《哇哇》真正的世界首演,走!吃独食的当然不算!
从小楼下来,三零六又全体文雅了,杨景行也稳重,一群人简直安安静静朝主楼去。何沛媛怎么又边缘化了,齐清诺亲切靠近招呼:“好姐妹干嘛呀?”
年晴恨铁不成钢地督促:“你们俩搂着走啊!”
被这么一讽刺,标杆和老大的脾气都上来了,马上鼻孔朝天各走半边,伙伴们则很熟练地分工去陪笑转移注意力。
这十二个年轻人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形式走进主楼,那边传达室里的门卫都行注目礼。楼内大厅纪律不错,只有人事部和宣传部各一位办事员站在贵宾室外面在聊工作的样子。一男一女级别都不高资格也不老,看见小楼的同事们也就简单点个头露个笑。
主团一共两台三角琴,一架在一楼大排练厅一架在二楼声乐排练室,主管艺术的齐副团长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安排的,所以自己先去看看。刘思蔓好副手,她也到楼上瞧瞧。其实听声音,丝竹锦瑟都是来自那些小办公室的。
不能这么干站着等,杨景行找话说:“我有点紧张呢。”
一片的白眼。
那边两位办事员过来了,人事的女同事直接问全体:“开会吗?”
“没有。”王蕊显得好温良:“借钢琴用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空。”
两位办事员都不知道,要帮忙去看看,她们去了呀,宣传部的同事就大半对着何沛媛关心是排练新节目吗?
何沛媛也笑得娴静:“不是,讨论一下。”
最近没啥义务,宣传部同事能跟三零六聊的就是前些日子怎么配合浦海之春搞音乐会的宣传,舞台真是越来越好了。当着主团,三零六可不能对六七成的上座率叫惨,就呵呵嗯嗯麻烦了。
齐清诺出来了老远一招手,还是敢发出副团长的音量的:“过来。”
王蕊回:“等瞎子。”
刘思蔓在楼梯上答:“来了,上面也空。”
还是去排练厅吧,并不是没人,只是几位阮演奏员不多紧张他们的声部的总结,还很欢迎杨主任。首席一握手,其他的都要表示,五男三女八个呢,杨景行不好意思停,对面也拉不下脸中断。杨景行点头哈腰陈老师谷老师地问候,老师们也找着话杨主任长杨顾问短,三零六可又暗乐涌动了。
一排手握下来,杨景行都累得咧嘴了:“我尽快,不耽误太久。”
主任作曲家顾问讲些外行话,中阮演奏员呵呵得焦心:“没关系,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首席就问副团长:“需要我们先出去吗?”
“不用。”齐清诺还开玩笑:“不用吧?”
杨景行庆幸:“机会难得正好请各位老师指导。”
首席虽然好笑但得讲清楚:“我是说如果需要创作空间,这个事我们很能理解。”
女生们都摇头,杨景行则直接去墙边蒙尘的钢琴前把凳子拉出来。前辈们好心邀起来要把琴推出来,杨景行表现很客气,就这样不麻烦了,干脆赖着坐下了,推起键盘盖,裤子上擦手。
两沓谱子,三零六内部就够紧张的,其他人看什么呢,这就是没考虑到了。虽然齐清诺没意向,何沛媛也不准备看,但掌握谱子的刘思蔓和王蕊还是因为看出来主团同事的兴趣而为难。
柴丽甜嘿嘿嘿,从裤兜里掏出录音笔:“顾问,可以吗?”
于菲菲控制不住怒火:“你早有准备!?”
柴丽甜拼命摇头:“巧合!”
“我也录!”郭菱大踏步,用手机。
阮演奏家对女生们把几个谱架竖在钢琴周围放了一个录音笔和六部手机的方法大加赞善,这种经验说明大家平时是多么用心。前辈们也一样,所以拿了刘思蔓的分享的稿子后也没说要还,全声部挤着脑袋看。
年晴有示意王蕊也大方点,但王蕊犹豫了一下后以鬼脸回复,做小动作的还不止她俩。
在于菲菲终于决定还是手持录像更方便并宣布可以开始后,那边又进来人了,三个大提琴演奏家,后面还跟着个歌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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