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早,今天早上起来赶早上码字的状态要比夜里面的好,看看以后是不是改在早上不过上班前还能再写一点,中午再挤点时间,到晚上时可以再来一】
“二大王病狂?这一招可真是不像样”韩冈摇了摇头,对赵颢毫无意的做法给了一个很低的分数,“他是学高洋吗?”
家丁愣着,他是不知道高洋到底是何方神圣王安石则摇了摇头,这个评语未免太刻毒了
说是赵颢在学太宗长子楚王元佐都要好一点赵元佐因为亲眼看见他的叔叔和堂兄弟被太宗逼死,便得了心疾,发了疯他点火焚烧宫室,最后被废为庶人有元佐在前,二大王的病容易让人联想到他身上
“二大王是怎么发的病?病症是什么样?”韩冈问着来报信的王府家丁,“是不是点火烧了府邸?”
家丁摇摇头,“小人只是听说了发了病,病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那就再去打探”王安石立刻吩咐道刚刚做了平章军国重事,cāo心的事也就一下多了起来
韩冈则是想了片刻,却从外面叫了一名自己身边的元随进来,吩咐道:“去雍王府门外候着,等御医上门问诊后,让他们留一人守着府内,一人回报宫中,其他人全都到城南驿来”
“玉昆你不去?”王安石看了人走后问韩冈
“有什么好去的?”韩冈冷笑道,“二大王既然发了心疾,病狂了,这件事肯定要禀报太后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韩冈知道自己就是登门问诊,也分辨不出赵颢到底是不是发了疯,但不论是真是假,最终的判定权可是在韩冈这位提举厚生司兼太医局的药王弟子手上
说你真病就真病,说装病那就是装病
管他赵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真疯也罢,假疯也罢,只要将赵颢和高太后联系起来,大部分人都会往韩冈所希望看到的方向去联想
韩冈等了半个时辰,四名御医全都照吩咐来了城南驿先拜见了王安石,再拜见了韩冈,然后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着,逼得韩冈三请四邀,才敢战战兢兢的落座
韩冈看看几位属下,也没心思兜圈子:“雍王的心疾是真是假?”
几名御医你看我,我看你,去都不敢给王安石和韩冈一个准话,“二大王据传发病后,就在院中裸身狂奔,谁都拦不住好不容易让人压着才睡下去到底是真是假,小人眼拙,当真看不出来”
“那你们给雍王开的是什么方子?”韩冈又问道
“本来是准备开麻沸散,但正好要到学士来,所以就没开,想先问一问学士的意见”
“麻沸散?”韩冈微一皱眉,立刻问道:“是《华佗神方,还是用曼陀罗的方子?”
麻沸散是韩冈在任职太医局之后的一干成果之一旧方整理自孙思邈编集的《华佗神方,只是效验不是那么好,给需要动外科手术的病人服下后,还是照样哭爹喊娘而大量使用曼陀罗的另一张方子,则是毒xing和药xing的分界线不好掌握,暂时还处在用猴子和兔子来试验的阶段
“是《华佗神方里的方子”
韩冈摇摇头,他就知道御医们不敢开有危险的药方,“那个方子又没用,当不是华佗的真方”
“那要不要用罂粟粟?服了之后,应该能让雍王安静一点”
所谓的罂粟粟,自然就是鸦片,别称阿芙蓉是很不错的止痛剂,也能在一些药方中见到只是并不是那么常见,京城中也只有大药房才有
不过手挽太医局、厚生司的大权,韩冈家里倒是常用罂粟籽来做暖锅调料,或是与胡麻混在一起,做成胡麻饼,算是假公济私了
韩冈考虑了一阵,摇摇头:“开些常见的镇心理气的方子就可以了,让雍王府自行抓药,免得出了事,被说成是天子不悌”
几名御医松了一口气他们也怕出差错要是雍王有个什么好歹,太后xing子起来,说不定他们就成了牺牲品再怎么说,太后终究还是太后,为了安抚她,皇帝和皇后不会舍不得几名御医既然现在韩冈做了主,他们自然也愿意在大树下面乘凉
“学士还有什么吩咐?”一名御医问道
韩冈想了想,又道:“让雍王府给二大王找一间避光、避风且安静的屋子,墙壁都钉上棉花和软木,让人好生服侍着,以防二大王自残”
另一名御医又问:“这样就行了?”
“还能怎么办?”韩冈摇头叹气,“一服清凉散易开,二大王想要的至圣丹怎么给他开?”
刘子仪三入玉堂,却不得入两府老来称病,自称是虚热上攻xing格诙谐、爱谑人的石中立去探望他,便说开一服清凉散就够了当仁宗皇帝升了刘子仪为枢密副使,得到了一张只有宰执才能得赐的清凉伞,他的病也的确立刻就好了
只是二大王赵颢要得可是清凉伞?他要的东西,怎么也给不了他韩冈的话明明白白的是诛心之言几名御医哪个还敢多话,连忙拱手弯腰的告辞走了
御医们全都离开,一直在旁静候的王安石皱眉道:“玉昆,你这话多半没几ri就能传遍京城”
“或许”韩冈摊摊手,“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二大王心不死,终归是安定不下来”
王安石问道:“万一雍王当真发了病呢?”
韩冈笑了起来:“那他还会在乎区区虚名吗?”
王安石倒不是为雍王说话,但韩冈连病人都不去看一眼,直接用上类似于栽赃的手法,让他有些看不顺眼好歹他的这位女婿还是厚生司和太医局的主官,要是ri后下面的医官们都学着韩冈的模样,谁还敢请他们上门?
但王安石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摇摇头了一切都是赵颢自己做下的孽,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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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頵迟了一点才知道他二哥发疯的事
‘脱光了衣服乱跑吗?’
赵頵摇了摇头跟绝大多数人一样,都认为赵颢这是装疯保命,好度过现在这个难关
只是到底要不要去探望,却让他有些犹豫不论真病假病,做兄弟的都该尽一尽人情之前他刚刚将前来颁诏的蓝元震送走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出发,赶赴河北祁州的药王祠为他的长兄祈福如果要探望的话,只能是现在就去可是眼下的局势,却让赵頵很是为难
左思右想,赵頵还是选择了派人去探望一下,但再多的就没有了尽管他一向爱搜集药房和药材,府中的清客也多有深明医理之辈,但现在可不是送医送药的时候
“行李收拾好了吗?”赵頵催问着下人
不管怎么说,比起赵颢登基的情况,侄儿继位可是好太多了至于赵颢最终会怎么样,却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就是不知道保慈宫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终究是亲生的母亲,就算身处嫌疑之地,赵頵也不免要为高太后担上一份心眺望着保慈宫的方向,他也只能盼望皇后不会做得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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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真?”蜀国公主惊声问道
她身前的小黄门跪下来磕了一个头,“奴婢不敢欺瞒公主,是圣人让奴婢来禀报的”
“是吗?”蜀国公主愣了片刻,软弱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回去跟圣人复命”
蜀国公主之前被向皇后请进宫中,受命来保慈宫劝解太后谁能想到还没有半点进展,坏的消息却又传来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蜀国公主叹着气,转回她母亲的寝殿
保慈宫东厢的内室中并没有点灯,只有从外间透进来一点光线躺在床榻上的母亲,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有动弹,要不是身边就有陈衍和几名亲信宫女照看,蜀国公主甚至都不敢离开半步
‘怎么会变成这样’在心中不停的哀叹着,蜀国公主走近了榻边
高太后此时已是心灰若死尽管没人敢对她说外面有什么样的流言,但她怎么可能会猜不到那些恨不得天家自相残杀,好从中渔利的jiān佞,怎么可能会不去宣扬他们的功劳?
一想到韩冈那个jiān贼正得意的享受着世人的赞颂,高太后就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什么事都不会有,偏偏有此等小人兴风作浪难道她就是那种能坐视儿子逼嫂杀侄的糊涂老妇?就算在疼爱二哥,也不会在皇位上偏袒什么还不是照样要安安稳稳的让佣哥儿即位
就是有这等jiān佞,让天家的母子离心王安石、韩冈,看看用得都是些什么人
在黑暗中,她听见了女儿的脚步声,高太后睁开眼,外间的声音他也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点:“二哥怎么了?”
蜀国公主的呼吸停了一下,本还准备瞒上一段时间,想不到母亲竟然听到了她吞吞吐吐的说着,“二哥……二哥一时犯了心疾”
“疯了是?”高太后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动摇,“疯了还不如死了的好赐他一杯鸩酒好了去问问宋用臣,御药院里应该有”
片刻之后,高太后的话传到了福宁宫,传到了向皇后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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