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兰刚睡着,就听见常吉在门口小声禀报,“殿下,永宁殿派人传召丁主子,要商量一下宫务的事,让丁主子过去一趟。”
李承泽睁开眼没吭气。
常吉又问了一句,“殿下。”
“闭嘴。”
“唔,谁找我?”
慧兰还是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也算小睡了片刻。
“滚!一天到晚净搞些小动作,真是让人作呕,明知道孤在这就偏要今天商量么,故意的吧,滚!”
李承泽登时就翻脸开骂了,一点也没留情面,简直可以称之为毒舌了。
常吉吓得一个趔趄,看了眼守在门口等候回复的荷香,无奈的耸耸肩。
“荷香姑娘,您先回去吧,殿下发脾气,杂家也不敢进去了。”
“是。”
荷香面皮紫胀,尴尬难堪的退出了清晖园。
慧兰在屋里笑了起来,“她可能是着急了。”
“拉倒吧,以为我不懂么,上次就是这样,去了也没大事,芝麻大点的事说了半天硬是让我留下了。
这次又故技重施,简直可恶透顶,我就偏不让她如愿,当我是什么,你家的狗么,需要了就拉过来拍拍,恶心至极!”
李承泽也犯了拧脾气,你想要孩子我偏不给你,有种你就自己生去。
“哈哈哈!你蔫坏啊。”
慧兰一下喷笑出声,乐的满床打滚。
李承泽也被她搞的笑了出来,抓着她拍了她小屁股一下,“不许笑我。”
“你俩就像熊孩子,都欠揍。”
慧兰想了一下,认真点头。
李承泽也笑了,看了看沙漏,时辰差不多了该吃晚膳了。
“算了,起来吧,免得晚上真睡不着了。”
“好吧。”
丁香打了水进来,李承泽很自然地起身,拧了个热帕子给慧兰擦擦脸,又给她穿上外衫。
闲来没事,对着镜子给她画眉毛,还挺认真的。
“你会画么,别给我画难看了。”
“会,多练几次不就会了么,这能有多难。”
李承泽兴致勃勃的样,拿着螺子黛替她画眉,还要比划一下。
慧兰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勉强点点头。
“还行,再接再厉。”
“好嘞,祖宗还有什么要求。”
“给我梳梳头。”
慧兰瞥他一眼,还真就说了。
“成,给我家小祖宗梳梳头。”
李承泽拿着梳子给她梳头,一下一下很认真又很温柔。
慧兰抿着嘴笑了,“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要老板着脸,不近人情。”
李承泽笑了笑,“那我只笑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我的泽郎是最好的,我舍不得给别人看呢。”
慧兰说起甜话也是齁死人不要命。
李承泽俯身枕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温柔的呢喃:“那可说好了,你要把我看紧点,别让其他坏女人把我抢走了。”
慧兰挑眉戏谑的看着他,像哄孩子一样很敷衍的点头,“好,私产一定要看紧点。”
表情很无奈,男人不管多大都是孩子,而且还可能化身熊孩子。
李承泽这才高兴地笑了,把她脑袋摆弄了半天也梳不起来,丢下梳子,一本正经的呼唤,“丁香给你主子梳头。”
慧兰气的翻个白眼,“你不会梳你给我拆了干啥?”
丁香跑来一看,无奈的拿起梳子重新给主子梳发髻。
“我就是看看怎么盘上去的,研究一下。”
他大言不惭的开口,笑眯眯的点头。
慧兰无奈摇头,丁香手巧快速的帮她盘了一个简单又舒服的发髻,用一根玉簪簪发。
这边二人亲亲热热,气氛温馨又闲适。
倒是荷香回了永宁殿,周颖急切的询问:“丁氏呢,殿下回书房了么?”
“没有,没见到人,殿下听常吉禀报后,发了大脾气,还说了难听话,把奴婢狠狠训了一顿。”
“难听话,说什么了?”
周颖捏着帕子,一哆嗦。
“说一天到晚净搞这些小动作,让人作呕,还连说了两个滚字,吓得奴婢直发抖。”
荷香跪在那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周颖脸色顿时青红交错,只感觉好像被殿下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他厌恶我到如此么,为了什么呀?”
周颖所有的骄傲被李承泽打的粉碎,满腔的爱怜只剩下苦水,苦到心里了。
“娘娘您要稳住啊,可能是今儿殿下心情不好,听说前朝事情不顺利呢。”
“你不懂,他就是对我有戒心了。”
周颖不停的擦眼泪,越擦眼泪越流越凶。
满京城谁不羡慕自己,嫁了最有前途的男人,还是个太子,无论才学还是容貌都是顶尖的,而自己还是正妻,多少姑娘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呢。
可如今只剩下笑话了,自己成了可怜虫和笑料,需要用这种手段去拉人到自己这侍寝,脸面全都没了。
这一夜周颖哭了很久,一个人在屋里伤心谁都不想见。
清晖园却是热火朝天的,李承泽拉着慧兰闹腾到半夜才睡下。
大概是因为钱氏和张氏传出了好消息,李承泽除了清晖园,就去临华殿休息了。
两孕妇也不能侍寝,但可以让他睡个好觉,二人都是乖觉之人,比较懂事话也不多,他可以安静的看会书休息一夜。
留在临华殿也是一种态度,保护钱氏和张氏的肚子,下人不敢捧高踩低,让她们能够平安生产。
于氏也就因此能得个一次侍寝机会,算是捡了便宜,但没人知道她和李承泽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慧兰接手了一部分宫权后打点的十分顺溜利落,几乎不给周颖找茬的机会,也没有改动任何地方。
周颖几次试探都碰了钉子,李承泽几乎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慧兰。
今儿是请安的日子,慧兰和李氏等人坐在一旁等后周颖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初一十五请安的日子变成了李承泽留宿的日子了,这好像也没什么错,但周颖才刚刚十六岁,花儿一般的年纪如何能甘愿做冷板凳呢。
慧兰心里偷偷琢磨,憋得越久事就闹得越大,说不得到最后就回不了头了。
周颖和李承泽出来了。
“给殿下请安,给太子妃请安。”
众人一起起立行礼问安。
“坐吧,各院有事么?”
李承泽坐下问了一句。
余宁站了出来,明显有些胆怯,“启禀殿下太子妃,婢妾可能怀孕了,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什么?”
李氏惊呼出声。
“你怎么不请太医呢?”
慧兰诧异的询问。
余宁脸涨得通红,“我的份位没有资格请太医。”
说完又挫败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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