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不等这些人品味,便拿起那把被折弯的仿制古剑,扯下剑穗,用随身带着的匕划开。笔 趣Δ阁Ww』W.『biqUwU.Cc
“当啷啷”
几个生锈的古钱滚落桌面。
刘长春见到这几枚古币,微微一怔,他本以为陈易的后手是那只未切开的毛料,哪里会想到在这把连一百块都不值的破剑剑穗里。这小子藏得不止是一手啊!
陈易把古币捡起来,尽量擦拭干净,递给庄旭岩,道:“庄教授,不知道这几枚古币可能值几个钱?”
庄旭岩大有深意的看了陈易一眼,接过钱币,一一看去,前几枚时还能保持平静,无非就是些不值钱的清代古钱,可紧接着,他忽然脸色大变,拇指使劲揉搓,又反复观察。
在陈易和白宗明赌斗之时,众人一直坐在包间,听庄旭岩谈笑古玩轶事,无不被他儒雅风度折服,可是现在为何会这般激动,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震惊,难不成是件好东西?
他们都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只是那枚铜钱太小了,锈迹斑驳,无法看清。
“老刘,老刘,五十名珍,大齐通宝,真的是大齐通宝!”
刘长春一听到“大齐通宝”四个字,再也淡定不住,不顾打翻的茶盏,连忙伸手过去,可手伸到一半又慢了下来,小心的从庄旭岩那里接过来。
“大齐通宝?”
众人皆都倒吸一口凉气。
连吴胖子眼睛都鼓得就像见了天鹅的癞蛤蟆,其他人更不用说,使劲伸长脖子,想要一窥究竟。也就陈易这个文盲还在懵懵懂懂,不知道大齐通宝是个什么宝。
他当初买这把长剑时,就看出剑穗上流转的阳气非常浓郁,用神识扫过之后现是几枚铜钱,其中一枚更是特别,阳气是其他几枚的几倍之多。那枚铜钱上铸着“大齐通宝”四个字,字迹古朴大气,苍劲有力,像是舍我其谁的帝王写就。
所以就花了三千块的“冤枉钱”,买下了那把破烂古剑。
在座的除了陈易和半吊子水平的吴胖子,其他都是古玩界老油子,不然也进不了这个包间,哪里能不知道这大齐通宝的价值。
陈易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激动,不就是一枚古钱吗,顶多能值个几十万。
刘冰见陈易迷茫,生怕他过会儿丢人,于是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解释起来
大齐通宝五代十国时期南唐国主李昪所铸造,现存世仅两枚。
一枚的右上方缺一角,钱币界称之为“缺角大齐”,另一枚的钱上钻有4个小孔,被称为“四眼大齐”。
“缺角大齐”由清朝的江南名士戴熙所藏,当时就有人愿用高价收买,戴不忍割爱,太平军攻进杭州,戴出于偏见投水自尽,死前将大齐通宝等物深埋地下,至今踪迹全无。
“四眼大齐”是从孩童踢的毽子上现的,此枚大齐通宝虽然不缺角,但因为做毽子,被钻出四个小孔。
后被著名收藏张叔驯重金购得,藏之密室,从不示人,且因而自号“齐斋”,其对“大齐通宝”的珍爱可见一斑。大齐通宝唯其罕见,弥足珍贵。
而这枚“四眼大齐”现在也不知影踪,相传流落到了日本。
也就是说,现在在华夏国内,大齐通宝已经一枚没有,如果这枚是真的,那几乎可以称为孤品,而且品相比“缺角大齐”和“四眼大齐”都要好上很多,价值连城。
“这么大来头?”陈易惊呼。
“才知道啊!”刘冰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还在生他的气,这么一件宝贝没告诉自己,还害得自己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他输掉赌局。
“对了,你不是说这枚大齐通宝是南唐国主李,李什么来着……”
“李昪!”
“对,李昪,他是南唐的皇帝,干嘛造‘大齐通宝’,为什么不是‘大唐通宝’?”
刘冰对这个白痴实在无语,真不知道他的狗~屎运为什么这么好,认都不认识,竟然还能捡到,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底下的好运都给了他一个人!
“他以前被封为齐王,又又废了南无睿帝,自立为王,国号大齐,之后才改国号为唐,这枚大齐通宝就是就是他刚刚称帝时铸造的”,刘冰没好气的说道。
陈易挠了挠头皮,终于理清这复杂的关系,“原来是个反贼啊,我以前听人说太平天国的古钱也值钱,是不是反贼的东西都卖的好?”
刘冰彻底被陈易打败了,这思维方式还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不是反贼的东西值钱,而是反贼建立的朝代基本上都短,流传下来的钱币存世稀少,物以稀为贵,懂不懂?”
看刘冰的样子,恨不得要敲自己的脑袋,陈易也不再刺激她,赶紧回到原位,看着那枚大齐通宝,别让人给顺走了。
此时古钱已经交到庄旭岩手里,老家伙的激动劲儿还没有下去,“钱文纤细清晰,工整有力,宽缘,平背,色泽浅黄,真品,必定是真品,放到佳士得一类的拍卖行,只要宣传得当,最少也要一百五十万。”
有了庄旭岩这话,赌局的结果就不言自明了,陈易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无论是价格,还是藏品的稀有程度,全部出白宗明一个等级。
白宗明脸色铁青,这个结果让他难以接受,陈易跟着庄旭岩去了京城之后,替弟弟报仇的机会就一点没有,而且,他提前和刘家撕开脸面,也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反而会沦为笑柄。
用偷鸡不成蚀把米来形容,最贴切不过。
“呵呵,白兄,你真是好人啊,知道兄弟缺钱,还上赶着给我送这五百万,都让我不好意思了,今晚我设宴答谢韩老爷子和庄教授,白兄也一定要赏脸啊,对了,还有朱老板,记得给我送几件大齐通宝这种‘垃圾’,还有周会长,欠我的五万块别忘了,那个谁,牌匾别忘了送,我就挂在展览会门口……”
陈易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嘚瑟起来,把那几个刚才更嘚瑟的家伙一一点名。
他不是善人,也不是十年报仇不晚的君子,就是个从泉城最底层挣扎起来的小人物,谁得罪过他,他必定记在心里,能当场就报,决不拖到明天。
刘长春见陈易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觉莞尔,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不然跟自己一样死气沉沉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看见孙女儿站在陈易身边,笑容灿烂,好不开心,两人站在一起实为一对璧人!
可惜啊,陈易那小子太花心了,年纪轻轻就有了对象,还是两个。
“多谢了,我今晚有事儿,就不奉陪了。”
白宗明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连招呼都不打,甩下一句话,摔门而去。朱老板等人被陈易嘲讽的面红耳赤,也呆不下去,紧跟着离开。
“白兄,不要走啊,我还准备办个小型展览,把这的东西全部放进去,还有那只成化斗彩鸡缸杯,想请你参谋一下……”
“你说这次展览会的说明该怎么写,我文化不高,想请你代笔,就把咱们赌斗的起因和过程写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对了,还有朱老板和周会长,他们可是咱们这次赌斗的重要参与人员,不能拉下,也要写进去……”
……
刚刚走出去没多远的白宗亮,听到陈易的话,气血直灌头顶,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白总,白总,你怎么了,快,快叫12o,白总晕过去了……”
陈易听着朱老板那公鸭嗓子一般的尖叫,先是一愣,继而摇头,很无奈道,“这人也太不经事儿了,不就是写个说明吗,至于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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